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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美国走CT之三我把悲伤留给了山林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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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家待了几天,还是觉得难过,自己开始计划1-6的部分,全长有.4迈,打算分5天半完成。每天大约18迈左右。这部分据说是最无聊的部分了,因为没有树线以上的山,每天都在树林里穿越,好吧,我就在无聊的路上走吧。

我的计划书

CT丹佛起点

第三次进山,蛋蛋和蛤蛤下午开车到丹佛,CT的起点,我背着22磅的背包开始了5天半的徒步之旅。

刚开始沿着宽敞的土路前行,不断有自行车经过。大约1迈左右,土路上有一群岩羊,看到人,便轻盈地跳到边上的山崖上。

沿着河谷一路向前,约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,看到一位小哥背着沉重的包邋遢的样子往我的出发地跑,也许这就是从杜兰戈出发到丹佛的ct徒步者吧。

进山不久,看到两个姑娘,兴奋地跟我打着招呼。我礼貌地问他们从哪里来。杜兰戈。

喔!你们还有六迈就成功了,祝贺你们。

他们毫不掩盖内心的兴奋,为自己感到骄傲。

他们的样子鼓励着我。

晚上8点左右,在我计划的最后一个营地露营。躺下正准备睡觉,有光影在我的帐篷上晃来晃去,有人来。不一会儿,感觉有个人在我的边上走来走去。我立马精神起来,睡意全无。

谁啊?

光亮一直在我的帐篷上晃来晃去,我也半坐着,静静地等待,我不敢打开帐篷看。我不出去对方就不知道我是男是女。至少对自己的威胁要少一点。

如果是坏人,到这里来谋杀人没有必要啊,背包客除了身上的能量棒速食食品什么也没有。

我静静地等待着,大气不敢出。

慢慢地,听到有人就在我的帐篷边上开始支帐篷,吹地垫。

美国人不是讲距离感吗?怎么这么近啊,我的营地我记着没有很大啊。

我有些困意,但不敢马上睡觉,听着隔壁的声音。

声音很轻,慢慢地知道他躺下了。我也就慢慢地躺下。

嗨,管他呢,就是坏人也不会跑这里来做坏事吧。

第二天第一缕阳光出来的时候,我胆怯地拉开帐篷,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帐篷边上,很抱歉地说,昨晚太晚了,天已经黑了一直没有找到营地,终于看到这里有营地就扎营了,他是第一次徒步,从第三段走过来的,很抱歉打扰了我。

没关系,很高兴有人陪我一起入眠。

我又开始独自上路了,路提升并不高,走起来也很顺畅,反倒思想更加活跃起来。

爱人是学地质的,想当年是我们学校体育优秀的学生,当年南大招生的人到我们学校看档案一眼就看中了他。体育好,成绩好。给他讲了好长时间的李四光,于是他就励志去南大学习地质了。工作之后也是工厂运动会的主力,居然研究院篮球队还有意让他过去。结果他工作没有两年就参加了销售,销售啊,好坑人的销售,东北的销售员基本上是跟酒干上了。不断的喝酒陪客户,他敬业,工厂开不出来资,厂长找他,他就一个人跑到大庆去清欠,三杯酒下肚才能谈钱。结果,慢慢地酒精搞坏了他的肝脏。矫健的体型变成了大胖子。

他热爱户外,在山东实习的时候就是在大山里。如果他还是原来的他,这种徒步对于他应该驾轻就熟。

前面就是小河,独木桥,我胆小,恐高,记得第一次走户外,还是领队大兵牵着我的手过去的。我总是希望这时候能有一双手扶我过去,但是现在不可以了。无论怎样的路,我都必须自己走,没有人来帮助我。生活不是一样吗,自己的路只能靠自己来走。

两年前,他患上了癌症,我陪他在北京一直在治疗。我就是一个无助的独行者,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。医院之间不断穿梭,找大夫,找床位。晚上卷缩在他病床脚下的小床上就是一夜。我需要一双大手扶我走过那段凄惨的日子,但没有,我只能靠自己。无奈时,自己躲在肯德基角落里喝杯咖啡强行让自己振作起来,继续走。

他就像徐志摩的诗一样,轻轻地来,轻轻地走,他不想带走一片云彩,但是却带走了我的全部。我的生活在那最后的几个月全部是他。他转身突然离去,我茫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?

说好的一起到老,你的不爱惜,你的拼命,却没有顾及我的存在。

我怕黑,天黑就不敢出家门,如今我要在这里扎营独自过夜。

在路上,我时常泪流满面,有怨恨,有自怜,但丝毫没有怠慢自己的脚步。

前面的小路很窄,两边是草丛,路的中间好像有条蛇,我马上站住,蛇不大,静静地横在路中间。我知道我不能进草丛。据说蛇近视眼,我慢慢地向前近一点,蛇没有动,再近一点,蛇感觉到我的存在,迅速地钻入草丛。我赶紧走过去。

第二段的树林被火烧过,土地干涸沙漠化,干、热,荒漠上只有我一个人。

记起前一段时间看过的小说《摆渡人》描写的和这里的场景好相似,前面没有人影,后面没有来者,周围是炙热的荒原,那谁又是我的摆渡人呢?

我自小体弱多病,到大学神经衰弱,白天黑天都无法入眠,大一就已经坚持不住了,没有办法自己开始了锻炼,只希望自己能坚持下来。大学毕业后,经常工作很晚,疏忽了锻炼,怀孕的时候走路经常往地上跪。

自从有了孩子,我最清楚健康意味着什么。我必须努力培养孩子锻炼的习惯。于是领着她打球,滑雪、滑冰、游泳。她初中的时候,我得了癌症,意识到自己生命的长度,我更加努力地陪着她锻炼。有一天,她说妈妈我喜欢户外,于是我们就开始了户外的生活。

每次登山因为她在前面,我就拼了命在跟,走不动也要走,身体慢慢强壮起来,从海拔米的山到能登千米山。

她到了美国,经常讲诉美国老人生活方式,讲诉各种励志故事,没有她我不会走到今天,没有她的鼓励,我不会在五十岁后开始学习滑雪和攀岩。

她是我的摆渡人吗?

自从嫁给爱人,我不断地被要求学习开车照顾老人照顾孩子,家里的大事小情都得我去办理,因为他在工作,弱弱的我变成了女汉子。

他是我的摆渡人吗?

妈妈很弱,从小我就必须买菜做饭照顾妹妹,分担母亲的负担,如今我能担负起家庭的重担。

妈妈是我的摆渡人吗?

也许,我身边每一个人都是主派到我身边的摆渡人,帮助我成长,我应该感谢他们的引领,而不应该有任何抱怨吧。

干涸的第三段路终于走出来了,储备的两瓶水早就没有了。找到附近的消防站接水。地上坐着两个小哥,背包靠在墙上。椅子上坐着一位胖子,我试着用英语问这水可以直接饮用吗?坐着的男子,看看我,Ithinkitisgood。

继续下一个路程。在一条河边有几个人已经露营了,我也在这里扎营了,第一次和大家一起露营。心里安定了许多。

早晨,等我起来的时候,周围只剩下一个姑娘,她在营地上检查自己丢下的垃圾,甚至一个面包屑都拣拾起来。

这里的营地真的好干净,没有任何丢弃物。蛋蛋一再强调不要在营地吃饭,不要把食物放在自己帐篷很近的地方,防止野生动物。不要喂食动物,一定保持营地洁净。

平坦的路总是让人思绪万千。

有一天,我和蛋蛋谈起钱的问题,我要给她钱,她不要,急了。

你怎么和我姥姥一样。

我和妈妈一样吗?

妈妈在我上大学的问题总是害怕我离开家,早早就让我考技校,知道我考上南京的大学之后,她哀伤地泪流满面,我没有了一丝喜悦。

我物极必反,孩子能走多远就走多远,我不遗余力地帮助她;

但是这几天照镜子忽然发现自己的脸太像妈妈了,一颦一笑都像。

电影《茉莉花开》,祖孙之间就是复制;龙应台也说孩子就是自己的复制品。

有时候蛋蛋说我,我并不怼她,而是想,我这样跟妈妈说话过吗?

妈妈老了,身体渐渐衰弱,她总是试着吃各种药物,我劝她不听,我的态度就不好了。

我劝妈妈锻炼身体,妈妈躺在床上不动弹,我认为她懒,现在想想,她真的难受;

我真的要和妈妈一样吗?

我给妈妈买东西,她总是推三阻四不愿意接受,其实她不想多花我的钱;

我不断地游离在母亲和女儿之间,我对母亲和孩子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
妈妈有句经典的话,你没有到老呢,老了还不如我呢。

我要和妈妈一样吗?

我现在的样子,希望孩子将来也这样吗?

在第六段终于有一个上树线的机会,清晨我早早起来,没有吃饭就开始往上走,追逐着太阳。

我要到树线上看日出。

天空并不是很晴朗,但只要太阳从云层中钻出来,整个山林就被镀上一层金色,薄雾笼罩着大地,高山巍峨耸立,高原上只有我一个人,置身其中,顿感自己的渺小。换位思考后的理解,努力地学会放下。释怀后的轻松,让我能奔跑起来。

下午一路下坡,山花开放着,我好喜欢这里的野花,无论怎样贫瘠的土地,他们都能向着阳光开放。

小径上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名字,我想想,我就叫sunflower吧,迎着阳光开放的那个,无论怎样的命运怎样的生活环境都能努力怒放自己的野花。

那一天,我在小径出口写下了自己的名字,sunflower向阳花。

擦干眼泪,放过过去,努力地找寻自己,干自己的事情。

境随心转,山清晰了,花美丽了,我不再抱怨,我要活给自己。

人的精神真的很重要,有了目标,脚步都轻快了许多,前方有一头鹿在吃草,身边路过两个徒步者,问我需要帮助照相吗?心灵的窗户打开了,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。

蛋蛋的车还没有到,我在河边洗洗脚,洗洗脸,准备回家。

还要继续吗?

蛋蛋还是这样问着我。

可以不走了。因为徒步让我找到了自己,继续走就是另一种生活的体验,而不再是寻找自己了。

我很开心,在这一段我找到了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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